☞Present and past 古魯瑪爾
『你是不需要人類的情感的。』
『你之所以存在的原因,是改變世界。』
『別受對自己無用的事物所影響。』
「瑪爾瑟斯……」聽見有人說著自己的名字。
不同於夢境中令人煩躁又熟悉的聲音,是十分輕柔的童音。瑪爾瑟斯睜開雙眼,藍綠色及灰黑色的的身影映入眼中。
「……是您啊,大小姐。」睡眼惺忪的揉揉雙眼,眼前被稱作『大小姐』嬌小的人偶拿著一只戒指盒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瑪爾瑟斯,輕輕將盒子塞入瑪爾瑟斯手中。「這是…」瑪爾瑟斯面帶疑惑,打開盒子看了看,裡頭是一只鑲著血紅寶石的戒指。人有正要開口說話,但站在人偶身邊沉默不語的灰黑男人一臉不悅,奪走瑪爾瑟斯手中的盒子後就往身後一丟,不巧丟中一名穿著西裝的男子。
瑪爾瑟斯瞪了他,那人居然開心的笑了。
「終於肯看我了?」男人伸手觸摸黑色髮辮,柔軟的觸感摸起來十分舒服,但髮辮主人卻一臉嫌棄的拍開男人的手。
「古魯瓦爾多你做什麼?」
「比起我你更喜歡看那枚戒指?」
「別自以為是了古魯瓦爾多,每天都看到你的臉都看膩了。」受不了這自戀的傢伙,眼神略帶不屑的又瞪了古魯瓦爾多一次。
「喂!古魯瓦爾多你這個混蛋!沒是亂丟什麼東西啊?!」左臉有著藍色刺青的西裝男子氣沖沖的拿著方才古魯瓦爾多丟出去的戒指盒,一開口就大聲吼著。「吵死人了水族館。」古魯瓦爾多摀起耳朵,蹙眉望向對著自己怒吼的傢伙。
「你說誰是水族館啊?!」
「不就是你嗎?水族館。」
兩人的爭執聲遍布整個宅邸,原本做了那個焦躁的夢心情就已經燃起微微怒火,再加上現在有兩個幼稚鬼在為無聊的事情而吵架,火上加油。
「……吵死了。」冷冰冰的語調不帶感情,音為爭吵聲而變得燥熱的空氣瞬間凍結了。發覺瑪爾瑟斯情況不大對勁的人偶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指向他一直相當疼愛的寵物茸兔。茸兔注意到主人的視線,一蹦一蹦的跳到瑪爾瑟斯面前,不懂狀況的歪了頭眨著圓滾滾的眼睛,接著跳入他的懷中,蹭了蹭他的手背。
雖然隔著手套但還是感覺得到軟呼呼的觸感,瑪爾瑟斯不禁苦笑,自己居然需要非人類的生物來安慰自己。茸兔成功的安撫瑪爾瑟斯的情緒,現在所有的人也鬆了口氣。
剛才的自己,變得與夢中內容一樣。
那個夢讓他回想起不願想起的『自己』,夢裡的聲音像是在嘲笑現在的他,居然與生前有如此劇烈的差異。
除了失去部分記憶外,又有什麼影響了現在的自己呢?又為什麼,自己會和古魯瓦爾多這個『陌生人』成為戀人?
把夢告訴古魯瓦爾多的話他八成會把自己抓上床去逼問自己到底愛不愛他之類與情感相關的問題,之後的事不想繼續想像了……
那若是告訴大小姐呢?雖然感覺她也會一直逼問,不過應該不會告訴古魯瓦爾多吧……?
「古魯瓦爾多,我只想說給大小姐聽,快給我滾回房間。」瑪爾瑟斯比了個趕人的手勢,意思是要古魯瓦爾多離開大廳,但他非但沒有離開,還坐到他的身邊輕輕摟住他的腰。「我們之間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嗎?」來自口腔的熱氣化為水蒸氣落在耳根,惹來一陣搔癢,瑪爾瑟斯不悅的推開刻意戲弄自己的混蛋,一臉正經的說道:「就算我們是那樣的關係,之間還是又無法輕易開口的秘密……」
就連戀人一詞都不願意說出口,還真是可愛。古魯瓦爾多心中默道,若是發出聲音說的話肯定會被揍的。
「好吧。」這次很乾脆的聳聳肩,放開瑪爾瑟斯的腰間,離開前還偷吻了他的臉頰,不免被瑪爾瑟斯踹了一腳。
「吶,你說吧,瑪爾瑟斯,我不會告訴古魯瓦爾多的。」嬌小的人偶拉住他的裙擺,天真無邪的笑容很難想像她能守住自己的嘴,不過也無人能和自己談私密的話題。畢竟這個宅第最瞭解自己的除了古魯瓦爾多就只剩大小姐了。
「古魯瓦爾多那傢伙…不知道我生前的事吧…」自己是與隆茲布魯王國敵對的古朗德利尼亞帝國創始者,以及將古魯瓦爾多打得遍體鱗傷的貝琳達亦是帝國的將軍,這些雖然與己關連不大但還是會被厭惡吧?
「還有,所謂的愛情是無用的情感吧?」生前的自己並未體驗過會影響『心』的情緒,自然不懂何為愛、何為情,只知道、只認為那是自己不需要的東西,如今擁有了,就愈加不明白這擾人的情感之於自己究竟有什麼好處。不明白,所以想搞清楚。
「原來瑪爾瑟斯這麼介意生前的事嗎?我很喜歡在星幽界的你們喔!不管是你還是古魯瓦爾多,啊!還有柯布!」
人偶笑得燦爛,用自己嬌小的雙手握住瑪爾瑟斯的手掌說道:「雖然啊還是很想知道你們以前的事情,不過現在是現在啊!生前的你們可不認識彼此,但是現在認識了喲!」」
生前和現今不同,現在的自己和現在的古魯瓦爾多十分熟悉彼此,甚至還會鬥嘴,並不是兩個陌生人。
「還有啊還有,雖然我也不懂什麼是愛情啦…不過我知道喔!你很喜歡古魯瓦爾多,古魯瓦爾多也很喜歡你,這樣不就夠了嗎?」
一直苦惱著自己的疑慮全被人偶的童言童語簡單解答。
原來,全部都只是簡簡單單就能解決的問題,但自己卻把它們給複雜化了…不禁在內心嘲笑自己,瑪爾瑟斯再次露出苦澀的笑容。
「謝謝您願意聽我的發牢騷,那麼我先失陪了。」向人偶行了禮,走到房門邊轉開門把後又轉身對人偶說:「對了大小姐,請別告訴古魯瓦爾多今日與您的談話內容,拜託了。」
關上門,瑪爾瑟斯能想像自己臉上的笑容有多不適合自己,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的喜悅還是令他露出十分滑稽的笑。
「在笑什麼呢?」看見戀人回到房間,本來無所事事的躺在床上的古魯瓦爾多笑瞇瞇的走向瑪爾瑟斯,再一次摟住他的腰。這次瑪爾瑟斯沒有推開他,反而自動的躺入古魯瓦爾多的胸膛。
「沒什麼,只是覺得心情很好而已。」甜膩的笑容是他從未見過的,將瑪爾瑟斯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古魯瓦爾多刻意的在他耳邊說著;「既然心情很好就來做吧?」
「…變態。」但之後的回答,是柔軟的唇。
FIN
*事後(補記)
「對了古魯瓦爾多,大小姐給我的戒指呢?」
「啥?那才不是人偶要給你的,那是我要給的東西。」
「給我戒指幹嘛?」
「我們結婚吧。」
「?!」
END\^q^/